白皛

又逢君02【天台/楼诚】

02
天刚亮的时候王天风就醒了，屋里头将明未明的样子，看什么都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没有起床而是平躺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天花板，魂儿却在发愣。等他回过神，窗外的太阳已经露出了半个脑袋。王天风没有赖床的习惯，像今天这样在床上发呆也是极少。他撑者身子坐起来，开始想着今天应该怎么跟明台说话。思来想去却依旧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
明台的反应是出乎王天风预料的，不哭不闹不喜不悲，四平八稳平静如水。以前王天风总希望明台沉稳一些，对他的少爷脾气不敢苟同。可今天他却希望明台能像当初的小少爷一样，发一通脾气怎么闹腾都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早上好，老师。”王天风走到客厅的时候明台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偏过头看着王天风的时候眼里还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早。”王天风坐在明台边上的沙发上，“你哥他们还没起？”
“他们啊，”明台翻了一页报纸，“估计没那么早起床。”
“哦，是吗。”
明台不再说话，眼睛也只盯着报纸，仿佛王天风并没有坐在他的身旁。他愈发沉默王天风就愈发觉得不安，可又没有什么好的话头来打破这份安静。想来想去还是用最烂俗的问题，“现在几点了？”
明台瞥了一眼手表，“七时十分。”
“你吃早点了吗？”
“吃过了，”明台合上报纸慢慢地叠好放在沙发地一角，“厨房里有三明治，老师请自便。”说完给王天风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王天风没有动，眼睛一眨不扎地看着明台，“我们应该谈谈。”
“一大早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不适合谈话，再说，”明台转过头看着王天风，“我们又有什么需要谈的？”
“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我没有什么想知道的，老师什么都不用说。”明台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大步向门口走去。
王天风跟着站起来，“明台！”
“老师还是早些吃饭吧。”
王天风看着明台关门而去，黑着一张脸坐回沙发上。这个小少爷比以前更难哄，不是给一巴掌再给颗糖就能打发的。现在这个样子油盐不进，软硬兼施都不好使。如不是王天风自知有愧于明台加上明楼一直坚持要他回来給明台一个说法，他可不愿在这个越来越难哄的小少爷身上费心费力。这么想着，王天风格外怀念起在军校时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少爷，无论他的少爷脾气多么糟糕，只要给些好处说点好话就能笑得灿烂。
王天风思索再三，按照明台这样赌气，硬碰硬的是讨不了好。若是好言好语地哄着，或许没多久他就恢复如初了。王天风揉揉眉心，自从认识明台之后，这个小少爷就没少让他头疼。不过这次事出有因，不能像以前那样对他又吼又打的，只能慢慢的温和的来。他抬起头，缓缓地吐了口气。
明楼下来的时候看见客厅里只坐了王天风一个人，“起得挺早啊，明台呢？”
“出去了。”
明楼一面走向厨房一面说道，“他还是那样？”
“还是那样。”王天风拿起刚才明台看过的那份报纸打开放在腿上，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明台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你注意到没有，明台把你送他的手表摘了。”
“摘了？”
“嗯，原本一直戴着的，谁都不让碰。昨天晚上我看到他手上戴的是另一块。”
“那表扔了？”
“不会，应该是收起来了。”
“真成了压箱底的。”
明楼从厨房里走出来，端着一盘三文治，正想招呼阿诚，阿诚正好穿戴整齐地从二楼下来。
二人简单的吃了早饭跟王天风告别，一前一后地上车。
在车上的时候，阿诚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明楼靠在后座上眯起眼睛，“阿诚，你要说什么？”
“我在想明台他什么时候能不逃避，好好的跟王天风坐下来谈谈。”
“这要看他毒蜂的本事了，顺利的话近期明台就会有大的变化。”
“那要是不顺呢？”
“哼，那我们就能看到那个疯子抓狂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